桑枝夏脑中滑过一个满脸怨气狂塞包子的邋遢形象,眸色复杂:“赵忠全不是三十年前的探花郎么?”

探花郎还能长这样?

徐璈口吻悠哉:“谁知道呢?保不齐是包子吃多了可能会变丑?”

“枝枝你先歇会儿,我去找赵忠全。”

徐璈抬脚要走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:“桌上是给你备的东西,你先看看定个大概。”

“等三日后事情办妥了,拿着你圈出来的地方,咱们去衙门收当年孙家的地盘。”

桑枝夏一时没太听懂徐璈这话是什么意思,直到看清了桌上留下的是什么,眉梢无声一扬。

这居然是当年孙家从耕地到庄子的大概分布图,详细到位置和大小,甚至还涵盖了在被迫荒废前,这些地方都曾用来做什么。

有了这些东西做底,剩下的事儿就好办很多了。

桑枝夏咳了一声把上翘的嘴角压下去,坐在桌前认真端详起了徐璈拟出来的册子。

是沈安竹先拿了假地契来骗钱的。

沈安竹先不仁,她要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当报酬也不为过。

她要在孙家翻案之前,抓紧时间选点儿合心的。

桑枝夏在对着图纸认真划地盘,楼下的赵忠全听到徐璈的话,嘴里剩下的半个包子都没能塞得下去。

徐璈一言难尽地给赵忠全倒了杯茶,生怕这位大事未成先被噎死。

赵忠全梗着脖子囫囵喘过了气,老脸涨红又控制不住激动地瞪大了眼:“当真?”
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
“十多年前的盐政批条和账册真的能找到?!”

徐璈话声懒懒:“我诓你做什么?”

“只是十多年前我年岁小,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形,当年于家对盐政的把持当真厉害到了这种程度?”

许是已经被徐璈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,赵忠全现在是一点儿都懒得装了。

赵忠全白眼一翻就冷笑着说:“何止是把持?”

“当年于家是一手遮天,民间甚至还有于家一粒盐,京都万两金的俚语,你说到了何种境地?”

徐璈笑笑没接话,赵忠全自顾自地说:“于家现在的老太爷比你祖父还小了十岁,但此人比你祖父还提早告老,你以为他是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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